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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侄女结婚,我从西安回到江西。除了孩子学校组织的研学游,这是自孩子接到我们身边与孩子第一次长时间的分离。临行前夜,我问他:“舍得我不?”孩子表面不露声色地说:“没啥想法。”我知道,他心里肯定乐开了花:终于没人一天到晚盯着我,唠唠叨叨了!而我,最担心的是他的学习状况,及他和他爸关系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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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宜春,嫂子和她妹妹开车来接,一路絮叨家常,很快到达大哥家中。
上次与父母见面,还是去年八九月份,邀请他们来西安玩了段时间,后来过年因为疫情,我们没来宜春拜年。此次见面,明显地感觉母亲又矮了一截。她本身背有些驼,再加上这些年身体不好,人愈发显得憔悴。
侄女的婚礼在热闹中进行。早上五点多化妆师来到家中,不一会摄影师也来了。穿婚纱、秀禾,拍造型,我也拿着相机跟拍。
十点新郎来迎亲,答问题,抢红包,找婚鞋,一系列游戏后男方才能接走新娘。到达男方家敬茶后再去酒店举行仪式。第一次全程参加这种婚礼,这个年代的婚礼该就是这样吧。
这次婚礼的酒席上,我见到了二三十年没见的一些亲戚。在我的记忆中,他们年轻或年少,如今都已是岁月印上额头,当然,他们看我亦如是。
大哥大嫂结婚的时候,我在读初中,那时我们在煤矿。侄女出生后我初中毕业,大嫂在新余工作的时候我跟着去帮忙带了侄女一段时间。再后来,我走上社会,大哥大嫂各种创业。如今我们兄妹四人各居一方,通常只有过年才能见面。这次侄女的婚礼,二嫂带着孩子来了,二哥沒能来,我们已有十多年沒见面吧。生活常常身不由己,有太多难以言表的东西在其中。小的时候,父亲每当批评二哥时,喜欢拿大哥做榜样,批评我时喜欢拿我姐做榜样,现在想来,这种对比法除了伤孩子自尊,也不利于兄妹间的感情融洽。只不过我和我姐感情还好,这可能和性格也有关系吧,我从小不喜争强,直到现在还活得懵懵懂懂。婚礼后,亲戚们都各自回家,我因为近两日没有直达西安的飞机,还需呆两天,打算去看看婆婆,看看正在装修的老房子,于是订了回婆家的高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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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近九点的票。白天大哥大嫂去上班,我和父母,二嫂及几个孩子在家。
窗外的银杏在阳光的照耀下满树金黄,北方此季的银杏叶早已落光。我拿着相机本打算给大家拍些照,因二嫂他们要坐车回家,匆匆在树下给两姐妹拍了几张。
午饭后,窗外阳光正好,母亲问我要不要出去逛,我看了看洒满阳台的阳光,说在阳台睡个午觉挺好。我叫母亲停下手中忙碌的杂活,到躺椅子上睡会儿。
母亲属牛,一生忙忙碌碌,闲不下来,有时候让她少做些,她说做事又不会累死人。但如果常年如此,就会积劳成疾,再加上父亲脾气不好,母亲受的委屈可想而知。在西安和我一起参加摄影活动的,有七、八十岁的老人,有时看他们充满活力、自由自在的状态,再想想自己的母亲,不免有些悲从心生。
睡了会儿午觉,母亲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阳台开始剥橙子。问我吃不?我说你自己吃吧。她剥好了递给我,说:甜呢!在母亲眼里,我永远是个孩子,有好吃的总会想着我们。之后,母亲张罗着干菜、萝卜干让我带回西安。下午四点钟,大嫂回来一趟,带回三只鸽子和一些天麻,让母亲炖一只给我吃,之后她又去上班了。我帮着母亲洗鸽子,放入电压力锅炖起来。晚饭后八点多,父亲坐在沙发上打盹,一会上床睡觉去了,大嫂准备送我去车站。临行前,母亲坐在沙发上眼圈红红的。我上前抱着她的脸,叫她保重身体,过年我会来看她。她哽咽着,一边抹眼泪,我的泪也流了下来。
在我准备走时,母亲也从沙发上起身,泪眼婆娑,我上前拥抱着她,泪如泉涌,话也说不出来。打我记事起,每一次的离别,母亲总是千般不舍。特别是我如今常年在外,她的身体每况愈下,有时她感叹老天怎么让她得了这些病,有时看身边比她年纪大的人却健健康康,再看自己和身边人,难免苦闷纠结。而我,却帮不了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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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动车带着我从宜春驶向永修。在车上,看到窗外黑暗中偶尔闪过的灯火,想到母亲,难免哽咽。
我们的父辈,当年怀着青春的激情从全国各地来到煤矿,在煤矿工作、生活大半辈子,如今煤矿倒闭了,他们也进入步履蹒跚暮年。
到达永修已是10点半。婆家的哥哥和嫂子开车来接我。
说起婆家,我的压力小了许多,或许是我们常年在外,较少生活在一起,大家相处比较融洽。相比起父亲,我更欣赏家公的为人处事,可惜他老人家走的早。每次回来,在有时间的情况下我都会去他坟上看看,有时带上孩子。从小我害怕坟地,但家公的坟,我一点也不怕。虽然有时候在外地会和丈夫闹些别扭,但回到婆家,我还是很感谢婆婆及哥哥姐姐们对我的关爱,他们对我的关爱,有时候比我家人还细致,当然,我母亲除外。
想着村外的田野打了霜,第二天早上七点,我拿起相机到村边转转,准备拍些霜花。
当天的霜不算大,我拍了几张就回。厨房里已煮好面条,吃完早饭,我们一起去看后面正在装修的老房子。
大哥骑着三轮带我到去看夏天被水淹后的稻田。
今年夏天南方的一场特大洪水,把田里的稻谷都淹了,部分早种的稻谷熟了,能收几成,大部分刚抽穗的,只能让它继续在田里,待来年翻地耕种。
和嫂子到菜园里拔了些萝卜,趁着阳光好,准备切片晒干。婆婆年纪大了,腿脚不似以前利索,菜地里的许多事就交由大哥大嫂来做。只不过现在许多农村人比城里人的生活要好多了,自给自足,至少吃住不愁。
下午大哥买来一只老母鸡,正好后屋邻居在我们家,请她帮忙把鸡杀了。婆婆洗净大锅,烧起柴火。家里平时的小炒菜都是用煤气炉,人多吃饭或做大菜则用柴火灶。
四姐听说我回来了,从县城回村,带来些包子和挂面。
一天的时间很短暂,南方的室内没有暖气,晚饭后大家早早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饭后,大哥开车,大嫂陪同,把我送到南昌机场。
说是回乡,其实现在也搞不清哪里是真正的故乡。是煤矿、婆家,还是我八岁以前呆过的农村?
或许都能算是吧。虽然,在故乡,我们仍然是异乡人,但至少,那里有我们的亲人,有我们来回奔波的牵挂。
今年受疫情影响,春节还不知能否回去,想必这是许多在外的游子所面临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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