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廉吏阎广居之十二麻阳平乱三

麻阳平乱(三)虽然多数人心有疑虑不甚赞同,但在张方兴的执拗坚持下,还是决定十月二十日夜间实施突袭麻阳县城的军事行动。会议结束后,张方兴把阿三单独留下,交给他两张三百两的银票和一包散银,给他布置了一个特别的任务:“为了使这次攻城偷袭稳操胜券,你们兄弟二人先期溜进城里去潜伏下来,想方设法寻机打点贿赂把守城门的头目,等大军围城时打开一座城门配合攻城行动,待攻下县城时我给你们记首功。”阿三听了心里一阵窃喜,却皱着眉头故作迟疑为难的样子说:“张头领,我们兄弟二人进出城门不是很作难,只是这贿赂守城头目的事,却是个担惊受怕的冒险营生,没有十足的把握,恐怕一时难以上手,况且眼下至攻城的日子仅有十几天,不是靠实的人哪里敢开口试探呢?弄不好搭上我俩的性命是小事,坏了头领的攻城大计可就罪过大了,这事我可不敢十分包揽,只能先试着探探路子,把握好时机才能出手。近年来姑母家我每年常去两三趟,也认识了几个相好厚气的朋友,其中有两个就在营房里当差,倘若日子宽余的话,倒是可以试着拉挂一下,只是这时间短了一时不好上手。”张方兴立刻惊喜地说:“阿三啊,对你的精明干练我还是有信心的,否则,我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大事托靠给你,银子你先预备着带上,进城后便于相机行事,办成了那是你的功劳,办不成我也不会责怪你的,倘若此计不能如愿,你们兄弟两人也可以分头在城里的大街小巷暗贴揭帖或纵火焚烧民房,亦可制造混乱转移视线扰乱守城官兵的阵脚。此举若能奏效也算是你俩的功劳,这银票就算是赏钱了。明日便下山进城去实施吧,城里的守军有什么新的动向,可以随时回来禀报,此外我再给你写一道手谕,沿途各哨卡巡查兵卒你可以任意差遣。”阿三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应允了。第二天午后,兄弟二人便乔装下山,混进城里直奔县衙去了。这段时日安亭公正纳谋着怎样把西晃山的这伙教匪一举剿灭了,这里离西晃山近百余里路程,沿途山高林密道路狭窄易守难攻,且上山的路径大都被教匪把控着,根本不利于大部队行动,上山围剿显然是不可能,更别说偷袭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调虎离山,把敌人诱下山来围而歼之。阿三兄弟两人自从那日走后,至今杳无音讯,能否靠的住呢?心里实在没底,看样子还是挺实诚的,也不象是偷奸耍滑反复无常的小人。可毕竟只是一面之交,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倘若他俩反水或匪首又从其它渠道获得情报,也不是不可能的,若果真是那样便不能坐着傻等了,得赶紧改弦更张另想别的法子,否则,坐等下去是要吃大亏的。这天午后,安亭公正独自在二堂里心急如焚地踱着碎步,苦思冥想着拿不定主意时,突然门掀开了,只见姚县尉领着阿三走进来,他愁云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不待阿三下跪施礼,便象见了亲儿子似的,喜的一把将他拉到首席的侧椅上陪着自己坐了,急切地询问道:“阿三啊,这么长日子了,可把你盼来了,你是何时进的城呢?”阿三忙答道:“老爷,这不刚到就来见您了。”说着便把他回西晃山给张方兴汇报的情况,又给安亭公复述了一遍。安亭公听后心里不由的一阵欣喜,连连夸赞道:“你汇报的很好,竟比我想的还周到呢,眼下山里的教匪拢共有多少呢?”阿三道:“张方兴的精锐武装,就是在西晃山已经训练了半年多的五百兵卒,对外号称八百勇士。这段时日山上到处传闻,湖广总督衙门己经派岀重兵前来围剿。那些兵卒们闻讯后便惶惶不可终日,已经逃遁了五、六十人,临战时逃逸的人数恐怕还不止这个数。此外还有本地山民猎户能凑数上阵呐喊的也有二、三百人,但真正打起仗来都是乌合之众,必然是一哄而散。张方兴就是担忧他一年来呕心沥血培植的大好局面付之东流,才急匆匆地部署夜袭攻城,妄图夺下县城作为大本营的根据地,而后向周边地区拓展扩张,以期号召苗民聚拢人心。他给教匪们鼓劲打气和心里依托的筹码就是贵州小竹山大本营可以随时调遣人马前来驰援。”安亭公听了一阵哈哈大笑说:“阿三啊!你们兄弟二人不仅精明干练,更是苗民中的侠义之士,这里我替麻阳百姓谢谢你们了。”说着拱手一揖。阿三慌的赶紧跪了磕头说:“老爷,您可折煞小人了,说到底您的一切筹划都是为了俺们麻阳的老百姓,应该是我替麻阳百姓谢您才是啊!”安亭公忙把阿三搀扶起来说:“你暂时还是先到姑母家住下来,抽空时上街多转转,顺便帮着侦察指认一下山里派来的其它细作,省的他们走风漏气坏了咱们的谋划,有事时我会派人寻找你的。”送走阿三后,安亭公立即将县丞陆文远、绿营把总郑三山和巡检阎喜贵三人召来一起议事。待众人坐定后,安亭公便把阿三送来的情报及时通报给大家,他激动地说:“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一到任时就纳谋着怎样消灭这伙教匪了,大兵上山围剿路径不熟,又苦于兵力不足,地形利于匪而不利于我,很难有取胜的把握,甚至会受制于匪吃大亏,这一仗我们输不起只能赢。同时又虑及与村寨山民们发生正面冲突结怨生恨,不利于日后安抚教化收拢人心。总想着怎样设个调虎离山的局,将其引入地形对我有利的地方打一场歼灭战,一举将其剿灭。这下子机会终于来了,大家议一下,怎样打好这一仗。”陆文远不无担忧地说:“打仗的事我不太熟悉,但我还是考虑咱们的兵力不如教匪的多,很难有必胜的把握,是否能就近报请辰沅兵备道再调些兵力驰援较为稳妥呢?”郑三山道:“据我所知,西晃山现在仅训练有素的精锐兵勇就有八百余人,又有山民猎户预备武装五百人,这样人家便有兵力一千三百多,而我们仅有五百余人,敌我兵力悬殊如此之大,明显是寡不敌众,还请老爷慎重些考虑为妥。”姚智勇道:“根据细作探的情报,教匪在西晃山的兵力不足五百人,所谓八百勇士,那是虚张声势唬人的。这段时日咱们的细作在山寨里到处散布了,湖广总督衙门将派重兵围剿的消息后,已经引起他们的极大恐惶,每日逃逸二、三十人,当下已不足四百人了,且惊恐万状人心厌战,这样的兵卒怎能打攻城战呢?那些散落在乡村山寨里的预备武装,并未实施正规训练,只是凭着年轻力壮和狩猎打山累积的经验而嚣张,若要真刀真枪实战时,恐怕拉不出二百人,也根本上不了战场。”安亭公接着说:“姚县尉说的比较实际,从人数上对比或许匪众要多于我,但实力上匪弱于我,只要部署得当便有必胜的把握,我还是有信心打好这场歼灭战的,待确定时间后,我再呈文辰沅兵备道,请调三百兵勇助战,便有了十足的把握了。”这时坐在旮旯里静默无语的喜贵开口说:“这段时日,我带人绕山路上了一趟西晃山,一路上发现多处峡谷隘口,周围森林灌木丛生,隐蔽几百人很容易,都是打伏击战的有利地形,如果能探得匪徒攻打县城的确切日子,在这几个峡谷中打一场伏击战是最好不过了。”安亭公立即否定道:“此议不妥,打伏击战必须具备三个条件,其一地形有利,其二便于隐蔽,其三兵力运动能隐蔽无形,如阎巡检刚才所述,前两个条件是满足了,但西晃山一带还在教匪控制下,沿途关隘要道都有专人巡查守候,一旦运动兵力伏击教匪就先知道了,必然是打草惊蛇,窃以为还是在城外部署兵力,把敌人引到城下伏击的好。”郑三山不无担忧地说:“当下我们就这点兵力,环城一周就有十大几里,谁知道匪徒们攻打哪座城门,我们的兵力又该往哪儿埋伏呢?”安亭公笑了笑说:“我给他们选择了一个对咱们十分有利的地形,让他们自动钻进我们的口袋里来。”众人顿时惊愕了,抬起头来两眼疑惑地盯着安亭公不知所云。安亭公接着说:“阿三兄弟下山时,教首张方兴给了他们六百两银票,让他们寻机收买咱们把守城门的头目,倘若我让阿三回去禀报,就说已经贿赂了北城守门的头目了,张方兴一定信以为真,北城门外一里多便是山坡,坡上栗树坪住着二十多户人家,周围林木茂盛便于隐蔽,届时,把咱们的兵勇潜伏在村庄里,待他们攻城时,突然从后边包抄上来,准保一网打尽。”这时大家才顿悟了,一致赞赏此计最妙!原来安亭公早有成竹在胸啊!会议结束时安亭公特别强调军情保密,一反往日谦和温润的脸色,声色俱厉地说:“任何人不得泄露这次会议的一丝口风,否则军法从事。”他又特别叮嘱郑三山说:“从现在开始严格城门警戒封锁消息,清查兵卒核实人数,改善伙食枕戈待旦整军备战。”又吩咐姚智勇说:“你立即去把阿三召来见我,商讨有关事宜。”另嘱喜贵单独留下。半个时辰后,姚县尉领着阿三来了,安亭公兴奋地说:“阿三,你立功的机会来了,我们准备打一场调虎离山的伏击战,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可好?”阿三虔诚地说:“老爷,从我听说您的那一刻起,您的人格品行就折服了我,您说吧,需要我干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眨一下眼晴。”安亭公委婉地说:“没那么严重,十月初十那日你曾对我说,张方兴给你带了六百两银票,让你贿赂把守城门的官佐,今天已是十五了,你现在就回去对他说,此事已经办妥了,请他确定攻城的时间,并约好时辰信号,把他的人马调到北城门脚下,配合我们行事一举将其歼灭之。这里的情况他不知道,你可以随意编排,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他们引下山来攻打北门。”阿三道:“那我今天就得回去向他禀报,并与之确定攻城的时辰和接应的暗号方可。”安亭公郑重其事地说:“正是这个意思,只是辛苦你了。”阿三当即辞行,回到姑母家时已临近午时,他叮嘱了阿四几句对姑母撒了个谎,稍稍打点了一下行装带了干粮便踏上回山的路。心里有事走路自然快的多,阿三凭着自幼狩猎打山练就的飞毛腿,一个时辰后便走了三十多里路,到了山前的第一个巡防哨所时,凭着张方兴的亲笔手谕借了一匹爬山的健骡,晚饭时分便回到了西晃山匪巢。自从十月初九召开攻城会议后,敢死营的士兵们每日逃逸十几二十多人,虽然加强了防控守备,但逃逸的人数仍是有增无减,时下已经锐减了八、九人,如此下去待十月二十日攻城时,恐怕连山民猎户也凑不够五百人,实施攻打县城无疑是纸上谈兵。张方兴这几日心里正琢磨着怎样抓紧时间提前行动,只是苦于没有阿三的消息,这会儿正在山寨里为此事心急如焚抓耳挠腮呢,忽然见阿三刚回来还饿着肚子便来见他,高兴得象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立即屏退左右,一边吩咐厨下备饭一边急切地询问:“阿三,你那边运动的怎样了,可有什么好消息?”阿三高兴地说:“张头领,好消息,我已经搭上掌管北城门锁钥的头目了。”张方兴听了,心里一阵狂喜问道:“快说,怎么回事?”阿三一脸平静地娓娓说道:“之前我和你说过,我有两个相好厚气的朋友,前几年就在营房里当差,初十那日我进城后便去见了他们,发现他俩已经成了掌管北门锁钥的小头目了,专司吊桥升降和城门关闭,我心里好一阵欢喜。晚上我就约了他俩在麻阳最大的冠生园饭庄要了一间僻静的包厢喝酒畅谈,席间,二人见我衣着鲜亮出手阔绰,便不无羡慕地说,阿弟虽然比我们小了许多,却早已成家立业闯荡江湖了,可我们二十大几了,却还在为每月三两养家糊口的饷银当兵呢,这人比人可气死人啊!说着一阵唏嘘酸楚已形于色。我便乘势引诱刺激说,如今你俩都是掌管城门锁钥的头目了,不仅清闲自由还加了饷银,只早晚升降吊桥和关闭一下城门便无事可做了,其余的时间便都是自己的,也算逍遥快话了。谁知这几句寻常的话便把二人激的怒火中烧,叽哩哇拉的一顿破口大骂,’虽说是每月涨了一两银子,但从今年开春以来就没发过饷,一个月见不到半点儿荤腥,每日三顿猪狗不吃的饭,官佐们剋扣军饷狎妓聚赌,兵卒们面黄肌瘦毫无斗志,开小差逃跑的人天天都有,官佐们为了避免士卒逃遁,一到晚上便把兵士们收拢回营房监禁管制,连常规的巡逻警戒也废除了,倘若山上的苗民们攻城时,必然是倾刻土崩瓦解。’二人时而牢骚满腹骂骂咧咧,时而唉声叹气悔恨不已,待喝下一坛钓藤老酒时,两人已经醉眼朦胧了,面红耳赤地瞪着眼珠子说:’不瞒老弟,我俩这几日正琢磨着怎样逃跑呢,你要再迟来几日,咱们兄弟就见不着了。’我听后自然喜不自胜,忙凑上去说:’我刚从山上下来,那边的头领是我们家的老邻居,近日便要攻打县城,临行前他让我物色两个能开了城门的接应的人,待大军攻城时,只要及时打开城门接应一下便行了,不知二位哥哥意下如何?’二人听后顿时喜上眉梢,立刻兴奋地问道,’此事可当真?’我当即把两张银票掏出来递上,二人一见高兴的连连讨好致谢,事情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悄无声息地办妥了。”张方兴顿时高兴的欣喜若狂,连连说:“兄弟,你可真是我的左膀右臂啊,待攻下县城时我任命你当麻阳知县。”阿三腼腆地说:“谢张头领厚爱栽培,只阿三不是那块料子,能给您鞍前马后伺候就满足了。”张方兴道:“那是后话,眼下我想把攻城的日期提前两日,定在十月十八三更后发起攻城,来的及吗?”阿三说:“今日才十五,我回山时凭着头领的手谕,从前山哨卡借了头爬山的健骡,明晨早起启程半后晌就到县城了,你派个体己亲信在哨卡等候,我明天进城与他俩商定时辰暗号后,把信送到哨卡,让他连夜返回来禀报你,还有两天的准备时间应该来的及。”张方兴道:“阿三啊,那就辛苦你了,这一仗的成败关键就在你们兄弟此举了。”第二日早起天还没亮,阿三便骑着健骡下山了,半后晌时便进了城。他把此行回西晃山与张方兴约好的事给安亭公作了详实汇报。安亭公听后大悦,他对阿三说:“这次你可立了头功了,暗号就确定为三更初刻对方发三支响箭,咱们北城门楼上挂红灯笼接应,赶紧回去复命吧!就这么办。”阿三回到姑母家,草拟了一封里应外合的接头暗号信封了口,等到天麻麻黑时才送到哨卡交给来人带走。晚饭后,安亭公把郑三山、姚智勇、阎喜贵和阿三召来,安排十月十八北城门伏击教匪战斗的部署,安亭公兴奋地说:“北城墙上选调五十名弓弩手,城墙上堆积石块滚木,从城外乡村再抽调一百名青壮乡勇待命,等匪徒过了吊桥时,便将箭弩石木一齐抛下。初更时分派人封锁山后村庄要道,二更时分在栗树坪附近的林木丛中潜伏二百兵勇,待匪徒们来到护城河时便从山后包抄过来。阎巡检带五十名刀斧手,埋伏在回西晃山的第一道隘口,布下绊马绳索,待匪徒撤退时专门捕捉骑马的头领,捉住教首张方兴便是首功。我带阿三在城头接应坐镇调停,这一仗务须生擒张方兴等几个重要头领,其余匪众只要不主动挑战,可以网开一面让他们走人。”这时阿三插话道:“张方兴的坐骑黄骠马最是神勇,三丈宽的壕沟可以腾空跳跃,翻山驾梁如履平地,一个时辰能跑一百二十里,等闲马匹望尘莫及,一旦突围便放虎归山了。”张方兴收到阿三的密信后,便立即部署攻城方略,因是夜间偷袭,人马不宜太多但必须是精悍队伍,待占领县城后,再调集大队人马进驻。十月十八日夜间宵禁后,安亭公脚蹬快靴头戴插着单眼花翎的涅白砗磲顶珠六品官帽,身着棉袍紧扎腰带外披黑色斗篷,腰间挂着一柄青龙宝剑,威风凛凛地来到城西营房校场。此时校场上旌旗猎猎灯火通明,刚刚饱餐后的五百兵卒和一百乡勇正杀气腾腾地集结在校场上静候调遣。安亭公在县丞陆文远、绿营把总郑三山、县尉姚智勇和巡检阎喜贵的簇拥下,沉着地踏上青龙旗杆前的校检台上,冷峻的目光威严地扫射着黑压压方阵,六百兵勇屏住呼吸齐刷刷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台上的安亭公心里嘀咕:“这就是那个慈利剿匪、耒阳治盗、智擒江洋大盗古尚云的阎广居老爷吗?果然是好风采啊!”安亭公向前迈了两步站定了,操着浓重的山西口音声音洪亮地说:“今晚这一仗是我们与教匪的第一次短兵相接,他们从西晃山奔袭百里而来,已是疲惫之师,我们是家门前布网以逸待劳,此战必胜,希望你们鼓足勇气打出威风精神来,待凯旋归来时我在这里置酒为你们庆功。”铿锵有力的动员令掷地有声穿透云霄,从厚实的城墙上反弹进人们的耳膜里震的嗡嗡直响,六百兵勇瞬间像喝了钓藤老酒似的热血沸腾摩拳擦掌。安亭公稍稍停顿了一下,便分发部署下达命令,他斩钉截铁地说:“阎巡检带五十名刀斧手先行,前往城外十里通往西晃山的第一个葫芦谷,潜伏在隘口两侧布置绊马绳索,大队人马过往时不必理会,待教首张方兴等骑马头领败逃时,务必将其生擒活捉,而后绕近路押回县衙,千万不可贪功恋战,阿四随行配合指认。”阎巡检立即打了千儿,带着人马出了西城门。接下来安亭公又下令:“绿营把总郑三山带二百兵勇,前往北山坡上的栗树坪附近潜伏,待匪徒们到了护城河边时,从背后包抄上来掩杀。姚县尉与陆县丞各带五十兵勇,潜伏在东西瓮城内,待匪徒被困北城门下向东西逃遁时,你们迅捷岀城从两边截杀。”郑三山、陆文远和姚智勇迅即打了个千儿领命而去。安亭公扫视了留在现场的一百多兵勇,拔出青龙宝剑挥了挥说:“其余人等跟我一起上城御敌。”未完待续。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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